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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集一開頭就讓觀眾震撼。

皇后阻止皇上懲罰魏瓔珞,因為瓔珞是她的「希望」。接著,皇后回憶當初與皇上拜謁孝敬憲皇后時,被罰抄《女誡》的事,道出古代女子規訓、女德、以夫為天等傳統價值觀。對此,皇后說:

「臣妾已經不是最好的自己。自從嫁給你那日起,我就不再是富察容音。我整個人,被緊緊的包裹著;邁出的每一步,都要完美到不可挑剔。我要寬容、端莊、賢順,這才是世人心中的皇后。不只是我,整個紫禁城都要恪行規矩,不能行差半步。」

皇后又說瓔在「做她自己。魏瓔珞就是魏瓔珞」、「臣妾就是當初沒有堅守住,才成為今天的我。所以臣妾要保護瓔珞,就像保護從前的我一樣。」

顯然,皇后把自我的理想與希望,全部投射到瓔珞身上了!也因此,皇后才會百般照顧瓔珞,甚至不惜把她送到辛者庫服役,就是為了不讓皇上殺掉她──不能讓別人「再次」毀掉「自己」,更要積極守護「自己」的「希望」。

在這一段裡,編劇想呈現的是許多宮廷劇常出現的主題:「禮教與自我的辯證」。例如《還珠格格》裡,小燕子就是對抗皇宮禮教的代表;只是《還珠格格》一味展現小燕子無端放肆的畫面,把這主題處理得太過粗糙。《後宮甄嬛傳》雖然有幾個地方隱約觸碰到這個主題(如:後來皇后的獨白),卻沒有專門一段呈現。

讓我驚喜的是,《延禧攻略》至少花了十分鐘處理「禮教與自我的辯證」的主題,而且還透過溫柔皇后的對話呈現,不得不說,處理得真好!皇后演技極佳,用溫婉柔順的聲音訴說禮教規訓在她身上造成的壓力,造成極大反差(但請注意,皇后只是訴說禮教在她身上造成的壓力,並沒有「反對禮教」)。

此後,「皇后」與「瓔珞」的關係顯得更立體、更深刻:皇后是瓔珞的守護母神,而瓔珞是皇后的理想希望,兩人關係密不可分!

此外,我覺得不必把這段看成「編劇對傳統禮教的批判」,一方面因為這段並沒有「衝破禮教」的劇情發展(最後還是皇后求皇上饒瓔珞,還是合乎禮教),另一方面是因為古人就是活在那樣的價值觀裡:現代人當然可以反對、批判、摒棄傳統男尊女卑的價值觀,但不能從現代眼光一味「認為」古人「應該」毀壞自己身處的價值觀。畢竟,能衝破價值觀的,只有少數;身處內廷的皇家貴族,又怎麼「敢」摒棄自己長久以來接受的價值觀?

關於傳統禮教的思考,我很喜歡歐麗娟老師的論述,各位不妨參考《大觀紅樓.綜論卷》。

#皇后跟高貴妃是對比
#高貴妃也受女子規訓_但她就是想唱戲
#可是唱戲在古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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